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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自初即位,招选天下文学材智之士》原文及翻译

        资治通鉴
        原文
            上自初即位,招选天下文学材智之士,待以不次之位。四方士多上书言得失,上简拔其俊异者宠用之,并在左右,每令与大臣辨论,大臣数屈焉。
            是岁,上始为微行,与左右能骑射者期诸殿门,常以夜出,自称平阳侯。旦明,入南山下,射鹿、豕、狐、兔,驰骛禾稼之地,民皆号呼骂詈。杜令欲执之,示以乘舆物,乃得免。
            又尝夜至柏谷,投逆旅宿,就逆旅主人求浆,主人翁曰:“无浆,正有溺耳!”且疑上为奸盗,聚少年欲攻之;主人妪睹上状貌而异之,止其翁曰:“客非常人也,且又有备,不可图也。”翁不听,妪饮翁以酒,醉而缚之。少年皆散走,妪乃杀鸡为食以谢客。明日,上归,召妪,赐金千斤。
            上以道远劳苦,又为百姓所患,乃使太中大夫吾丘寿王欲除以为上林苑,属之南山。时东方朔在傍,进谏曰:“夫南山,天下之阻也。今规以为苑,绝陂池水泽之利而取民膏腴之地,上乏国家之用,下夺农桑之业;坏人冢墓,发人室庐,令幼弱怀土而思,耆老泣涕而悲。夫殷作九市之宫而诸侯畔,灵王起章华之台而楚民散,秦兴阿房之殿而天下乱。粪土愚臣,逆盛意,罪当万死!”上乃拜朔为太中大夫、给事中,赐黄金百斤。然遂起上林苑,如寿王所奏。
            上又好自击熊、豕,驰逐野兽。司马相如上疏谏曰:“夫轻万乘之重不以为安,乐出万有一危之涂以为娱,臣窃为陛下不取。盖明者远见于未萌,而知者避危于无形,祸固多藏于隐微而发于人之所忽者也。故鄙谚曰:‘家累千金,坐不垂堂。’此言虽小,可以谕大。”上善之。
        (节选自《资治通鉴·汉纪》,有删改)


        译文
            汉武帝从刚即位开始,就招纳选拔天下的博学有才智的人,用高位安置(对待)他们。天下很多士人向朝廷上书议论国家政事的得失,武帝从中选拔异常杰出的人才宠信重用他们,让他们都在自己左右应差服侍,武帝经常命令他们与朝廷大臣辩论,大臣们多次被驳得无法对答。
            这一年,武帝开始微服出行,与擅长骑马射箭的亲信在殿门前相约集结,经常在夜时出宫,自称平阳侯。黎明时,到达终南山脚下,射杀鹿、野猪、狐狸、野兔等动物,在农田里策马践踏,百姓都大声呼喊怒骂。杜县的县令想要抓捕这些人。这些人以天子专用的车舆等物告示县令,才得以脱身。
            还曾经在夜间到达柏谷,到旅店投宿,向旅店的主人要汤水,主人说:“没有汤水,只有尿!”而且,旅店的主人怀疑武帝一行人是强盗,召集了一些青年人准备攻击他们:店主的老妻见武帝的举止容貌,觉得不同寻常,就劝阻丈夫说:“来客不是寻常之人,而且又有准备,不能图谋(攻击)他们。”店主不听她的劝告,老妪就让丈夫喝酒,等他喝醉了之后绑了他。召集来的青年人都走了,老妪就杀鸡做饭款待客人。第二天,武帝返回宫中,召见那位妇人,赏赐千金。
            武帝因为道路遥远身体辛苦,又被百姓认为是祸患,就派太中大夫吾丘寿王(去征用这一带的土地)准备把这里修建成上林苑,连接到终南山。当时,东方朔正在武帝身边,就进谏说:“终南山是国家的天然屏障。现在将这片土地规划进上林苑,断绝了池沼湖泽的财利来源,夺取了百姓的肥沃土地,对上减少了国家财政费用的来源,对下耽误了农桑生产;破坏百姓的坟墓,拆毁百姓的房屋,使幼童怀恋故土而忧愁,使老人痛哭流涕而悲伤。商纣王兴建了内有九市的宫殿导致诸侯背叛,楚灵王筑起章华台而导致楚国百姓四散逃走,秦始皇兴造阿房宫而导致天下大乱。我只是卑贱愚笨的臣仆,冒犯陛下的心意,真是罪该万死!”武帝就任命东方朔为太中大夫、给事中,赐给他一百斤黄金。但是,武帝仍然按照寿王所奏报的规模兴建了上林苑。
            武帝又喜欢亲自击杀熊和野猪,追赶野兽。司马相如上疏劝谏说:“看轻皇帝的万乘尊位,不注意自身的安全,喜欢去追求哪怕有万分之一危险的事情(打猎)来寻求娱乐,我私下认为陛下不应该这么做。聪明的人在危险还没有产生时就能预见危险,而有智慧的人在危险没有显露时就能避开它,(这是因为)灾祸本来就隐藏在幽暗之中,在人们不注意时发生。所以俗语说:‘家中积累有千金资产,就不坐在堂屋靠近屋檐处(预防危险)。”这句话虽然说的是小事,却可以比喻大事。”武帝认为他说得很好。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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