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万元吉传》原文及翻译
明史
原文:
万元吉,字吉人,南昌人。天启五年进士。授潮州推官,补归德。捕大盗李守志,散其党。崇祯四年大计,谪官。十一年秋,用曾樱荐,命以永州检校署推官事。居二年,督师杨嗣昌荐其才,改大理右评事,军前监纪。嗣昌倚若左右手,诸将亦悦服,驰驱兵间,未尝一夕安枕。嗣昌卒,元吉丁内艰归。十六年起南京职方主事,进郎中。
福王立,仍故官。四镇不和,元吉请奉诏宣谕。又请发万金犒高杰于扬州,谕以大义,令保江、淮。乃渡江诣诸将营。杰与黄得功、刘泽清方争扬州,元吉与得功书,令共奖王室。得功报书如元吉指,乃录其藁示泽清、杰,嫌渐解。廷议以元吉能辑诸镇,擢太仆少卿,监视江北军务。元吉身在外,不忘朝廷,数有条奏。请修建文实录,复其尊称,并还懿文追尊故号,祀之寝园,以建文配,而速褒靖难死事诸臣,及近日北都四方殉难者,以作忠义之气。从之。又言:
先帝天资英武,锐意明作,而祸乱益滋。宽严之用偶偏,任议之途太畸也。
先帝初惩逆珰用事,委任臣工,力行宽大。诸臣狃之,争意见之异同,略绸缪之桑土,敌入郊圻,束手无策。先帝震怒,宵小乘间,中以用严。于是廷杖告密,加派抽练,使在朝者不暇救过,在野者无复聊生,庙堂号振作,而敌强如故,寇祸弥张。十余年来,小人用严之效如是。先帝亦悔,更从宽大,悉反前规,天下以为太平可致。诸臣复竞贿赂,肆欺蒙,每趋愈下,再撄先帝之怒,诛杀方兴,宗社继殁。盖诸臣之孽,每乘于先帝之宽;而先帝之严,亦每激于诸臣之玩。臣所谓宽严之用偶偏者此也。
国步艰难,于今已极。乃议者求胜于理,即不审势之重轻;好伸其言,多不顾事之损益。殿上之彼己日争,阃外之从违遥制,一人任事,众口议之。如孙传庭守关中,识者俱谓不宜轻出,而已有以逗挠议之者矣。贼既渡河,臣语史可法、姜曰广急撤关、宁吴三桂兵,随枢辅迎击。先帝召对时,群臣亦曾及此,而已有以蹙地议之者矣。及贼势燎原,廷臣或劝南幸,或劝皇储监国南都,皆权宜善计,而已有以邪妄议之者矣。由事后而观,咸追恨议者之误国。倘事幸不败,必共服议者之守经。大抵天下事,无全害亦无全利,当局者非朴诚通达,谁敢违众独行;旁持者竞意气笔锋,必欲强人从我。臣所谓任议之途太畸者此也。
乞究前事之失,为后事之师,以宽为体,以严为用。盖崇简易、推真诚之谓宽,而滥赏纵罪者非宽;辨邪正、综名实之谓严,而钩距索隐者非严。宽严得济,任议乃合。仍请于任事之人,严核始进,宽期后效,无令行间再踵藏垢,边才久借然灰,收之以严,然后可任之以宽也。诏褒纳之。
明年五月,南京覆,走福建,归唐王。六月,我大清兵已取南昌、袁州、临江、吉安。逾月,又取建昌。惟赣州孤悬上游,兵力单寡。会益府永宁王慈炎招降峒贼张安,所号龙武新军者也,遣复抚州。南赣巡抚李永茂乃命副将徐必达扼泰和,拒大兵。未几,战败,至万安,遇永茂。永茂遂奔赣。
八月,叛将白之裔入万安,江西巡抚旷昭被执,知县梁于涘死之。于涘,江都人。崇祯十六年进士。时唐王诏适至赣,永茂乃与杨廷麟、刘同升同举兵。未几,王召永茂为兵部右侍郎,以张朝綖代。甫任事,擢元吉兵部右侍郎兼右副都御史,总督江西、湖广诸军,召朝綖还,以同升代。元吉至赣,同升已卒,遂以元吉兼巡抚。
顺治三年三月,廷麟将朝王,元吉代守吉安。初,崇祯末,命中书舍人张同敞调云南兵,至是抵江西,两京已相继失,因退还吉安。廷麟留与共守,用客礼待之。其将赵印选、胡一青频立功,而元吉约束甚严,诸将渐不悦。时有广东兵亦以赴援至。而新军张安者,汀、赣间峒贼四营之一,骁勇善战,既降,有复抚州功,且招他营尽降。元吉以新军足恃也,蔑视云南、广东军,二军皆解体。然安卒故为贼,居赣淫掠,遣援湖西,所过残破。及是,大兵逼吉安,诸军皆内携,新军又在湖西。城中军不战溃,城遂破。元吉退屯皂口,檄谕赣州极言云南兵弃城罪,其众遂西去。四月,大兵逼皂口,元吉不能御,入赣城。大兵乘胜抵城下。给事中杨文荐奉命湖南,过赣,入城共守御,城中赖之。文荐,元吉门生也。
元吉素有才,莅事精敏。及失吉安,士不用命,昏然坐城上,对将吏不交一言。隔河大营遍山麓,指为空营。兵民从大营中至,言敌势盛,辄叱为间谍,斩之。江西巡抚刘远生令张琮者,将兵趋湖东。及赣围急,远生自出城,召琮于雩都。赣人曰“抚军遁矣”,怒焚其舟,拘远生妻子。俄远生率琮兵至,赣人乃大悔。琮军渡河,抵梅林,中伏大败,还至河,争舟,多死于水。远生愤甚,五月朔,渡河再战,身先士卒,遇大兵,被获,复逃归。而新军先往湖西者,闻吉安复失,仍还雩都。廷麟躬往邀之,与大兵战梅林,再败,乃散遣其军,而身入城,与元吉同守。自远生败,援军皆不敢前。六月望,副将吴之蕃以广东兵五千至,围渐解,未几复合,城中守如初。
王闻赣围久,奖劳之,赐名忠诚府,加元吉兵部尚书,文荐右佥都御史,使尚书郭维经来援。维经与御史姚奇胤沿途募兵,得八千人。元吉部将汪起龙率师数千,云南援将赵印选、胡一青率师三千,大学士苏观生遣兵如之。两广总督丁魁楚亦遣兵四千。廷麟又收集散亡,得数千。先后至赣,营于城外。诸将欲战,元吉待水师至并击。而中书舍人来从谔募砂兵三千,吏部主事龚棻、兵部主事黎遂球募水师四千,皆屯南安,不敢下。主事王其狖谓元吉曰:“水师帅罗明受海盗也,桀骜难制,棻、遂球若慈母之奉骄子。且今水涸,臣舟难进,岂能如约。”不听。及八月,大兵闻水师将至,即夜截诸江,焚巨舟八十,死者无算,明受遁还,舟中火药戎器尽失。于是两广、云南军不战而溃,他营亦稍稍散去。城中仅起龙、维经部卒四千余人,城外仅水师后营二千余人。参将谢志良拥众万余雩都不进,廷麟调广西狼兵八千人逾岭,亦不即赴。会闻汀州破,人情益震惧。
十月初,大兵用向导夜登城,乡勇犹巷战。黎明,兵大至,城遂破,元吉死之。先是,元吉禁妇女出城。其家人潜载其妾缒城去,元吉遣飞骑追还,捶其家人,故城中无敢出者。及城破,部将拥元吉出城。元吉叹曰:“为我谢赣人,使阖城涂炭者我也,我何可独存!”遂赴水死,年四十有四。
译文:
万元吉,字吉人,南昌人。天启五年(1625)进士。初任潮州推官,后来调补归德。期间他捕获了大盗李守志,解散了他聚集起来的喽罗。崇祯四年(1631)全国官吏大考核,他被贬了官。十一年秋天,朝廷采纳曾樱对他的举荐,让他以永州检校的身份代理推官的职责。过了两年,督师杨嗣昌推荐他有才干,朝廷让他改任大理右评事,到杨嗣昌军队里负责监察军纪。嗣昌把他用作左右手,将领们也心悦诚服,他在部队里奔走劳作,未曾睡过一个晚上安生觉。嗣昌死后,元吉因为替母亲守丧回乡去了。十六年复出,担任南京职方主事,又升为郎中。
福王登基后,他仍旧担任郎中。因为四大兵镇不和,他请求让自己奉命前往开导,又请求拨一万两银子到扬州犒劳高杰,用大义教导他,命令他驻守江、淮。然后万元吉渡过长江奔赴各位大将的军营中去。高杰与黄得功、刘泽清三人当时正在争夺扬州,元吉给得功写了一封信,让他和大家一起辅佐朝廷,得功写了一封回信,和元吉的意思相同。元吉于是把得功的信抄给泽清、高杰两个看,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嫌疑于是逐渐消释了。朝臣们讨论认为元吉能够安定各大兵镇,提拔他当了太仆少卿,让他监视长江以北的军务。元吉人在外边,却不忘朝廷,几次上书评议政事。他曾请求朝廷编写《建文实录》,恢复他的皇帝尊号,并把他给原先懿文太子追加的尊号予以归还,在他的陵园中祭祀他,用建文皇帝陪享,并且立即表彰当时死难的大臣们,以及近来京师失陷时殉难的四方臣僚,以便振作臣民忠心报国的勇气。福王听从了他。元吉还上书说:“先帝天资英武,立志振兴国家,可是事实上祸乱更加严重。这是由于政策宽大、严厉二者的运用双方面都偏轻偏重了,听取意见的方式太偏颇了。
“先帝当初惩治不法宦官的专权,任用群臣百官都力行宽大。大臣们习惯于此,就争论意见的异同,忽略了防患措施的准备,敌人打到京郊来,他们都束手无策了。先帝这下极为恼火,坏人就乘机引导他采用严厉的政策。于是廷杖用得越来越多,对地方上增派练饷,使得在朝官员救过不暇,下边的百姓无复聊生,朝廷说起来是振作了,但是敌人还是一样的强大,盗贼的祸害更加扩大了。在十多年时间里,小人主张的严厉政策无非如此。先帝自己后来也后悔了,又采用宽大政策,一反其规,天下人都认为可以实现太平了。大臣们又开始竞行贿赂,肆意欺骗先帝,政治风气每况愈下,又一次引发了先帝的怒火。先帝正忙着开杀戒,国家紧跟着就覆灭了。大概说来大臣们的忤逆,经常是利用了先帝宽大的政策;而先帝的严厉政策,也经常滋生了大臣们的轻慢。我所说的政策的宽大和严厉双方面的偏轻偏重就是这个样子。
“国家命运的艰难现在已到了极点。可是议论的人只求道理上讲得通,就是不看看形势的轻重;只喜欢发表自己的见解,根本不考虑事情的发展。朝堂上天天你争我吵不说,统兵在外的将领一举一动还要接受他们的遥控,一个人干事,却有许多张嘴巴在那里议论。就如孙传庭出守关中一事吧,明眼人都说不应让他轻易出击,可是已经有人议论他逗留、观望了。贼寇渡过黄河后,我告诉史可法、姜曰广赶快撤下山海关、宁远卫吴三桂的部队,随内阁大臣迎击贼寇。先帝召大臣问话时,群臣也曾讲到这一点,可是已经有人议论说这是放弃领土。等到贼寇的势力汹涌澎湃的时候,朝臣有的劝先帝到南方来,有的劝说让太子在南京开始监国,这些本来都是很好的权宜之计,可是已经有人议论说这是胡说八道。由事后来看,谁不恨这些议论的人亏害了国家。但是假使事情侥幸不失败的话,大家一定都佩服这些议论的人遵行常规。大概说来天底下的事没有完全有害的,也没有全是益处的,当事人除非质朴、诚实而且通晓万事万物,否则哪个敢违众独行呢?在一边提意见的人总是争意气长短,笔锋巧拙,一定要强迫别人听从自己才成。这哪成呢?我所说的听取意见的方式太偏颇就是这个样子。
“我请求陛下研究以前朝政的失误,作为今后政治事务的借鉴,要以宽大做主体,以严厉求功效。崇尚简易、真诚待人叫作宽大,滥赏无功、听凭放纵不叫作宽大;辨别邪正、综核名实叫作严厉,百般挑剔、吹毛求疵不叫作严厉。政策的宽大和严厉二者相辅相成,听取意见的方式才会适当。请任用办事官员时,仍旧经严格考核后才用,但宽着期限责取成功,不要让离间计再跟着坏人的信用而得逞,使我朝的军事人才久借燃灰,委任时经过严格考核,然后就可以用宽大的政策大胆地使用他了。”
福王下诏赞扬并听取了他的意见。
第二年,南京灭亡了,元吉跑到福建去归附唐王。六月,大清部队已经占领了南昌、袁州、临江、吉安。过了一个月,又占领了建昌。只有赣州孤零零地剩下在长江上流,城中兵力也很单薄。益王府里永宁王朱慈炎招降峒贼张安(他的部队号称龙武新军)后,这时收复了抚州。南赣巡抚李永茂于是命令副将徐必达扼守泰和,抗击大清部队。没几天战败,退到万安,必达见到了永茂。永茂接着逃到了赣州。
八月,叛将白之裔进入万安,江西巡抚旷昭被活捉,知县梁于氵矣牺牲了。于氵矣,江都人。崇祯十六年(1643)进士。当时唐王的诏书正好传到赣州来,永茂于是和杨廷麟、刘国升一起管理军事。不久唐王召永茂回去当兵部右侍郎,让张朝纟延来接替他。永茂刚上任就提拔元吉为兵部右侍郎兼右副都御史,总领江西、湖广的各军,又召回了朝纟延,让同升接替了他。元吉到赣州时同升已经死了,朝廷就让元吉兼任江西巡抚。
顺治三年(1646)三月,廷麟将去朝见唐王,元吉代他守卫吉安。起初崇祯末年朝廷命令中书舍人张同敞调发云南部队,这个时候来到了江西,两个京城已经相继失守,于是就退回到吉安来。廷麟留下他们一起守城,用待客的礼仪对待他们。他们的将领赵印选、胡一清多次立功,可是元吉对他们管得很严,云南的将领慢慢地就不高兴了。当时广东的部队也赴援来了。新军将领张安本是汀州、赣州之间峒贼四营之一,勇猛善战,归降后建立过收复抚州的战功,并且把其他三营峒贼也招降了。元吉认为新军足可依赖,蔑视云南、广东的部队,所以这两支部队就人心涣散了。但是张安的士兵本来就是贼盗,住到赣州照旧奸侮妇女,抢劫财物,派他们增援湖西时,一路所过之处都被烧杀抢夺光了。到这时大清部队来打吉安,其他各路士兵都身在外无法忘家,不肯力战,新军还在湖西。所以吉安城里的部队不战而溃,城就被打下了。元吉退驻皂口,向赣州送去檄文极力讲述云南部队弃城出逃的罪行,云南部队就干脆往西边走掉了。四月,大清兵赶到皂口,元吉无力防御,就躲进了赣州城。大清兵乘胜开到了赣州城下。给事中杨文荐奉命到湖南去,路过赣州时就进城和大家一起守御,赣州城中很大程度上依赖他了。文荐是元吉的门生。
元吉一向很有才干,办事精明勤快。等吉安失守后,士兵也不听命令了,他昏头昏脑地坐在城墙上面,对将吏一言不发。河对岸大清兵营扎遍了山麓,他都说成是空营。有士兵或有百姓从大清兵营中逃出到此的说起敌人力量强大,元吉都指斥他们是间谍,把人给斩了。江西巡抚刘远生命令一个叫张琮的将领带兵增援湖东,等赣州之围紧急时远生亲自出城到雪都去叫张琮。赣州人说“巡抚大人的军队逃跑了”,愤怒地烧了远生部队的船,收捕了他的妻子。不久远生率领张琮的部队回城来,赣州人才十分地后悔了。张琮的部队渡过河前进,到梅林时中了埋伏,大败而回,到河边时为了争船很多人死在河里了。远生恼火极了,于五月初一渡过河再次交战,他身先士卒,遇上大批部队的还击,他被抓住了,又逃了回去。以前派到湖西的新军听说吉安失守又回了雩都。廷麟亲自去邀请他们过来,在梅林与大清部队交战,又失败了,廷麟于是疏散了新军,自己进城来和元吉一起守城。自从远生战败以后,各地援兵都不敢向前去交战了。六月十五,副将吴之蕃带领广东兵五千人到来,城外的包围圈逐渐被解除,不久又把城给围了起来,赣州军民和以前一样进行固守。
唐王听说赣州外围未下,就奖励、慰劳了这里的官兵,把赣州赐名为忠诚府,加封元吉为兵部尚书,文荐为右佥都御史,派尚书郭维经过来支援。维经和御史姚奇元沿途募兵,招到八千人。元吉的部将汪起龙率兵四千,云南援将赵印选、胡一青率兵三千,大学士苏观生也派来了这么多人,两广总督丁魁楚也派兵四千,廷麟又收集散亡,得了几千人。这些部队先后来到赣州,在城外扎下兵营。诸将欲战,元吉要求等水师来后一起进攻。当时中书舍人来以谔招募了三千砂兵,吏部主事龚盞、兵部主事黎遂球招募了四千水兵,都驻扎在南安不敢过来。主事王其..对元吉说“:水师将领罗明受是个海盗,凶暴难制,龚盞、遂球对他们就像慈母宠爱自己的儿子一样小心。况且现在水浅,大船开不过来,怎么能如约赶来呢?”元吉不听。到八月份,大清部队听说水师要过来,就在江面上夜截纵火,烧毁了他们八十艘大船,死人无数,明受逃回,船上的火药、兵器全丢了。于是两广、云南部队不战而逃,其他部队也稍有逃散。赣州城里只剩下起龙、维经部下的士兵四千多人,城外只剩下水师后营的两千多人。参将谢志良在雩都拥兵万余不来援救,廷麟调广西狼兵八千人翻越山岭过来,这些狼兵也不肯赶紧赴援。恰好这时又听说汀州被打下了,人心更加震惊恐惧。
十月初,大清兵在向导引领下登上城墙,当地的民兵仍进行巷战抵抗。黎明时分,大批部队开来,赣州城终于被打下来。元吉与城共亡了。在这之前元吉禁止妇女走出城门。他的家人偷偷把他的妾从城墙上缒下去,想逃走,元吉派人骑马去追了回来,把家人捶打了一顿,所以城中没人敢出逃了。到城陷落时,元吉的部将把他护送到城外,元吉叹息说:“替我向赣州人说声对不起吧!使全城生灵涂炭的,是我啊,我怎么能独自活下去呢?”于是投水自尽了,终年四十四岁。
杨文荐,字幼宇,京山人。由进士出身担任兵科给事中。赣州城失守时,他正病得不能起床,被抓获后送到南昌,他粒米不进,绝食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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