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谢方叔传》原文及翻译
宋史
原文:
谢方叔,嘉定十六年进士,历官监察御史。疏奏:“秉刚德以回上帝之心,奋威断以回天下之势。有以私陛下之听而悦陛下之心则前日之畏者怠忧者喜虑者玩矣左右前后之人进忧危恐惧之言者是纳忠于上也;进燕安逸乐之言者,是不忠于上也。凡有水旱盗贼之奏者,必忠臣也。有谄谀蒙蔽之言者,必佞臣也;陛下享玉食珍羞之奉,当思两淮流莩转壑之可矜;闻管弦钟鼓之声,当思西蜀白骨如山之可念。”帝悦。
时刘汉弼、杜范、徐元杰相继死,方叔言:“元杰之死,陛下既为命官鞫狱,立赏捕奸,罪人未得,忠冤未伸。陛下苟不始终主持,将恐纪纲扫地,而国无以为国矣。”请行限田,请录朱熹门人胡安定、吕焘、蔡模,诏皆从之。
十一年,特授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寻拜左丞相兼枢密使,进封惠国公。劝帝以爱身育德。
属监察御史洪天锡论宦者卢允升、董宋臣,疏留中不下,大宗正寺丞赵崇璠移书方叔云:“阉寺骄恣特甚,宰执不闻正救,台谏不敢谁何,一新入孤立之察官,乃锐意出身攻之,此岂易得哉?侧耳数日,寂无所闻,公议不责备他人,而责备于宰相。不然,仓卒出御笔,某人授少卿,亦必无可遏之理矣,丞相不可谓非我责也。丞相得君最深,名位已极。谗言之胜,宗社赖之;言之不胜,则去。去则诸君必不容不争,是胜亦胜,负亦胜,况未必去耶。”方叔得书,有赧色。
翼日,果得御笔授天锡大理少卿,而天锡去国。而谗者又曰:“天锡之论,方叔意也。”及天锡之去,亦曰:“方叔意也。”方叔上疏自解,于是监察御史朱应元论方叔,罢相。景定二年,请致仕,乃叙复官职。
(节选自《宋史列传卷一百七十六》)
译文:
谢方叔,嘉定十六年考中进士,曾经官至监察御史。他上奏疏道:“坚持刚强的德性以回应上帝的心事,奋行威严的果断举措以挽回天下的颓势。皇帝左右的大小官员,进奏忧虑、危险、恐惧的言论的人,是向皇上表达忠心;进奏安乐、闲逸言论的人,是不忠于皇上的行为。凡是奏报有水旱灾荒、盗贼造反的人,一定是忠臣;凡是奏报阿谀奉承以蒙蔽皇上话的人,一定是奸臣。当陛下享用玉器供奉的山珍美味的时候,应当想到两淮一带流民饿殍、转徙沟壑的人值得同情。当皇上耳闻管弦钟鼓的音乐之声时,应当思虑西蜀地区白骨如山的可悲景象。”皇上看了很高兴。
当时,刘汉弼、杜范、徐元杰相继死了,谢方叔说:“徐元杰之死,陛下既然已任命官员审问,立即下令出赏捕拿奸贼,犯罪的人未抓到,忠诚者的冤狱未得到伸张。陛下假若不始终主持,恐怕将会使纲纪废弛,而国家无法再成为国家了。”请推行限田,请录用朱熹的门人学生胡安定、吕焘、蔡模,所请都被诏令允准进行。
十一年,特地授予他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职,不久,拜左丞相兼枢密使,进封惠国公。劝谏理宗皇帝要爱惜身体、修养道德。
嘱托监察御史洪天锡议论宦官卢允升、董宋臣,奏折上后留于宫中没有结果,大宗正寺丞赵崇把上书改送给谢方叔说:“宦官们骄横恣肆特别厉害,宰相没有听说去干预,台谏官不敢去弹劾谁,一位新来的势单力孤的监察官,还坚决站出来去指责批评他们,这难道是容易的吗?打听了数天,寂静无声,什么也没听到,在公众的议论中不责备其他人,而只责备宰相。不然的话,仓卒之间,御笔批旨,某人授给少卿,也一定没有可以遏止的道理,丞相不应该说这不是我自己的责任。丞相是皇上最了解的,官位名声已达到极点。假如说的话算数了,国家因此可以依靠;说的话不能算数,就离职。离职时各位官吏一定不会不争,是胜利也是胜利,失败也是胜利,况且不一定离职呢。”谢方叔得到书信后,脸上有羞愧之色。
第二天,果然皇帝亲笔授任洪天锡为大理少卿,而洪天锡离开了朝廷。而那些谗言者又说:“洪天锡的议论,是谢方叔的意思。”到洪天锡离职而去,也说:“这是谢方叔的意思。”谢方叔上奏疏为自己辩解,此时监察御史朱应元举报谢方叔,谢方叔因此被罢免宰相的职务。景定二年,请求辞官,却是恢复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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